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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弄清当代中国的“为什么”,就要弄清文化大革命的“怎么样”;而要弄清“文革”中发生了什么,就必须弄清“文革”是如何起源的。——麦克法夸尔

在这个炎炎夏日,世界杯征战正酣,思享家里,舒立发起的专题征文亦渐入佳境。这些文章,大至战略战术,小至球员的国籍、兴趣爱好,都如数家珍。外媒为此惊呼——“没有一个国家的球迷像中国人这样热心别人的比赛”。看到这句话,我的心小小地抽了一下。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们醉心于别人的世界杯,你们不也一样醉心于我们的历史,例如“文革”——你们的研究专著不是一样汗牛充栋远胜于我们自己吗?

几句闲话带过,言归正传。如今且说“文革”史的研究,标题中的“他”并不仅指麦克法夸尔,他只是“他”的一份子。“他”包括了所有非中国国籍的人,以及虽拥有中国国籍,但因种种广为人知或鲜为人知的原因,回自己国家需请示或明令不许回国的中国人。纵观当今“文革”史的研究者,麦克法夸尔( 罗德里克·麦克法夸尔 Roderick Macfarquhar )不仅是“他”中的领军者,其“文革”四部曲更是领先于“我”。

1968年,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,比今天的世界杯那是火了去了。远在美国、时年38岁的麦克法夸尔敏锐地注意到这场运动的不同凡响,于是他毅然决定将这一运动作为自己毕生的研究对象,时至今日仍在为此奋斗不息。

1974年,在中国官方还未宣布“文革”结束时,麦克法夸尔便推出了他的第一部“文革”专著——《文化大革命的起源:人民内部矛盾,1956——1957年》;1983年,他又推出了第二卷:《文化大革命的起源:大跃进,1958——1960年》(北京的“求实出版社”、河北人民出版社于1989——1990年出版了以上两部专著的中译本);麦克法夸尔的脚步并未就此停止,又14后的1997年,他推出了第三卷——“文化大革命的起源:领导层的严重分歧,1961——1966年”(之所以用双引号而不是书名号,因笔者连此书的英文封面都未见过)。中国大陆至今未见此卷译本,港台似也未曾译过。

三卷“文革”前传,英文版总页码超过1700页,详实的考据,缜密的分析,让所有的“文革”史研究者既羡慕、妒嫉,又不得不叹为观止。因这三部“文革”前传,麦克法夸尔于1999提顺理成章地获得了Joseph R Levenson Prize奖(Joseph R Levenson生前被认为是西方最有才华的中国史研究者)。

由于“文革”的最重要参与者如毛泽东、刘少奇、邓小平、江青、周恩来、张春桥、康生等,都未曾发表过任何形式的回忆录,因此,“文革”史的研究中,有时往往会因一两个重要的证据被发现(如在旧书市中获得的某些珍贵档案),从而以前一些看似正确的结论会被轻而易举地推翻。可以这么说,如果“文革”档案不解密,那么关于“文革”是如何起源的——这一看似极简单的问题,所有的研究者都会无休无止地争论下去,他们不得不在自己的结论前面加上一个限定状语。

因此,“文革”史的研究者没有停步的时候,他们必须不间断地搜集原始资料。麦克法夸尔就是这样做的。从1997年到2006年,这十年的奔波,最终成了一部名为《毛泽东最后的革命》(中译本名,2009年6月,左岸文化事业公司出版)的专著。虽然英文书名为“Mao's Last Revolution ”(英文版,2006年8月出版),但我认为,更准确的名字应该为“毛泽东的最后十年”或“简明文化大革命史”。

《毛泽东最后的革命》可谓一部“文革”正传,此书直接从1966年前后写起,至1976年止。真实地记录了中国的那个混乱的年代,为所有的中国人提供了至今为止最为可靠的一份“文革”史“复印件”。

写到这里,我又想到了文章开头的那句话——没有一个国家的球迷像中国人这样热心别人的比赛。呵呵,麦克法夸尔,你又是为什么如此醉心于我们的历史呢?可是,要真的没有了你,谁又能给我一双“黑色的眼睛”呢?

《毛泽东最后的革命》可谓一部“文革”正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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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新江

王新江

182篇文章 5年前更新

  一个空皮囊包裹着千重气,一个干骷髅顶戴着十分罪,为儿女使尽了拖刀计,为家私费尽了担山力。您省的也么哥?您省的也么哥?这一个长生道理何人会? ——【元】邓玉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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